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影日】非主流预期(三)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CP: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原作:排球少年 

             

ABO摸鱼,三年级+双A设定。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分part混更四次(。 

 

=========================== 

 

影山在人行道上慢跑。 

春高刚结束,教练给大家放了两天的假,临解散前半警告半威胁地禁止任何人擅自去体育馆练习。 

他们从东京回来的那天宫城降了一场大雪,路边体积庞大的雪块直到现在都尚未消融。影山停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灯转绿,无聊之余抬手搓了搓自己冻得僵硬的鼻子。 

比赛结束后他的鼻子就仿佛冻伤一般,闻什么都淡淡的,分不清气味。有人匆匆道了声“借过”,影山侧身相让,等那人同自己擦肩而过才后知后觉认出他是Omega。 

……可能是因为下雪吧,有那种不妨碍呼吸的鼻子保护套吗。影山吸了吸鼻子,趁着绿灯亮起继续往前跑。 

印象中,自己最后闻到的浓郁气味来自日向。今年乌野第一次撑过了魔之第三天,挺进四强。四分之一决赛结束的时候,最后那次拦网的钝痛把每块肌肉里积攒的疲惫都推了出来,害影山忍不住恍惚。球落在地上,裁判跟着吹哨,宣布比赛结果。影山弯着腰大口喘气,慢吞吞地扭头看向日向,发觉他正茫然地摔坐在地上,傻瓜一样。 

候场区的学弟们冲了上来,欢呼声太响太热烈,反而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影山走了几步,对日向伸出右手,日向仰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拽住他的手跳起来,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影山已经很习惯击掌,但面对拥抱却还是新手。三年搭挡,他们天天呆在一起,熟悉得像毗邻的两根手指,很少再有这样煽情的时候。即使筋疲力尽,日向也还是能跳得很高,他的大腿盘在影山腰侧,胳膊搂着影山的脑袋,把影山整张脸都摁在自己前胸。喊叫的震动从日向的胸口传来,影山被迫紧贴日向汗湿的球衣,彻底埋进他因为好胜心被满足而强烈暴涨的信息素里。 

奇怪的是影山并不觉得讨厌,他可能被随着理解力迟来的快乐冲昏头,所以连本能都抛弃。燥热夹杂着兴奋涌了上来,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日向的体温还是因为日向强行灌进他口鼻的信息素,就好像影山同样分不清蹭在自己脸侧又落在自己肩上的液体到底是日向的汗水还是日向的眼泪。太复杂了,影山懒得去细想,他托住日向紧紧拥抱他,因为腿软还傻兮兮地转了个圈。 

学弟们也来拥抱。一群没轻没重的家伙把前辈们撞倒在地,一层层压上来包围他们,密不透风,害他们的信息素也无处逃逸,只能厮混在一起。混乱中日向的嘴巴撞上了影山的额头,影山愣愣地抬头看他,被大笑的日向捧住脸换额头来砸,重重又挨一下。 

他们当时穿的是客场队服,球场是橘色的,日向也是橘色的,他也是橘色的。占据影山感受的一切,从色彩到气味到额头的痛感,都浓墨重彩,即使现在回想也依旧鲜明。影山呼出一团白雾,停下脚步下意识碰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额头,总觉得所有一切都随着自己的思绪重新具象,包括那股熟悉又吵闹的味道。 

但影山很快发现这只是自己的错觉:那股气味并不是被回忆具象了,它真实存在,在不清楚的其他味道里格外清晰。 

他顺着信息素扭头去找,与拎着袋子刚从店里出来的日向撞了个正着。 

“啊。” 

“啊。” 

“你怎么在这?”影山问。 

“早上睡不着,去学校逛了一圈,发现所有门都被教练锁上了。”日向说,“你呢,晨跑?” 

影山点点头,余光瞥到日向脚上的运动鞋,于是问:“一起吗?” 

日向瞬间眼睛发亮:“终点?” 

“我家。”还没说完,影山就重新起跑,把拎着袋子的日向一个人丢在原地。 

“喂!都三年级了为什么还这样啊!”日向咬牙切齿地骂他抢跑,左手甩着袋子,十分自然就追了上来。 

 

影山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终点定成自己家。 

虽然学校放假,但今天本来是工作日,父亲母亲都上班去了,只能他自己招待客人。日向来他家做客过很多次,所以刚进门就轻车熟路地换了鞋,直奔二楼卧室。影山留在楼下换外套,日向隔着一层楼喊他别忘了端茶和水果来,颐指气使。 

“滚!”影山大声骂他,但还是沏了杯水带上去。 

短短几分钟,日向已经把帽子围巾和肥大外套全都脱下来,横七竖八丢在影山书桌前的椅子上。冬天厚重的束缚全都抛开,他本人一身轻松,正躺在长毛地毯上拉伸,毛衣胸口绣着可爱的鹿和雪花。 

“起来啊。”影山皱着眉拿脚踢他。 

“影山前辈就不能温柔些吗?”日向嘟囔着拿敬称喊影山,拿腔捏调的,不知道是在模仿谁。他坐起来,接过影山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舔着嘴巴舒服地叹气。 

“你买了什么啊?”影山指着他手边放着的购物袋。 

“诶?”日向愣了一下,可疑地挪动屁股把那个袋子挡住,“没,没什么。” 

影山不信,日向说谎的时候总是眼神乱飘,瞒不过他的。“刚刚那个不是便利店,是药店吧。你发烧了吗?”他蹲下来,撩开日向的头发,把自己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 

那块皮肤被街上寒风吹得冰冰凉,底下睁大的眼睛也充满活力地转来转去,明显不是生病而是背后有鬼。既然如此,对他温柔也大可不必。影山皱着眉改变手势,在日向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 

“怎么回事?” 

“痛!”日向哀叫,捂住额头蜷缩起来。“是新的抑制剂,行了吧!”他把购物袋拽过来,挺大方似的递给影山,“喏,不信你检查。” 

影山按日向的话从袋子里摸出来一罐喷剂,小巧玲珑,和他们平时惯用的阻隔剂很不同。他觉得奇怪,翻到使用说明的位置想细看,手里的罐子却被日向手疾眼快挖了回去。 

“你不是老嫌我的味道烦嘛!我可是为了你才买这个,据说很好用,贵的要死。”日向理直气壮地把罐子藏到身后。 

影山斜眼瞟他:“说实话。” 

日向的脸在“不想说”和“不得不说”的抉择之间困苦地皱了起来。他仰头凝视影山片刻,只好重新把那罐喷剂拿出来,小心地喷在自己手腕上,递到影山面前。 

“喏。” 

影山不设防去嗅,猝不及防被一股甜到发腻的信息素填满鼻腔。这气味并非不好闻,而是好闻过头,好像街上最受欢迎的蛋糕店的味道,不爱吃甜的人也忍不住驻足。人为构成的精巧前中后调几乎满足了Alpha所有的妄想,即使是从来没对Omega过分关注的影山也凝滞了半秒。 

“是Ome……O……”他短促地发音,发觉干渴不知何时爬满了自己的喉咙。 

“嗯,说是能消化Alpha的敌意,最近似乎很流——” 

影山趔趄着后退一步靠在书桌旁。 

日向终于注意到不对:“你怎么了?” 

影山想回答没事,话到了喉咙却被滚动喉结吞咽下去,只能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这气味很好闻,又顺从又甜蜜,但他一点也不喜欢。 

“嗯?诶?等等,难道是我喷得太浓了?”日向手忙脚乱地跳起来,随手拽过自己的围巾在喷了气味的手腕上一通乱擦,用力过猛,那块皮肤很快被虐待到发红。他自己拿鼻子检查了一遍,还不放心,往手上哈了口气又在脖子边搓了搓,这才重新递到影山面前。 

属于日向自己的信息素掺进了刚才那股甜香,两种气味都如此清晰,一种引诱影山去占有,另一种却怂恿影山同日向决斗。影山愈发头疼,头疼到不受控制。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对这股人工合成的Omega气味心动,可既然这样,从他每寸自尊里按捺不住要发作的嫉妒心,又究竟是从哪来的? 

影山想不明白。不同性别的味道来自同一个人,排斥和习惯也来自同一个人,他向来直线运行的喜怒哀乐,不知为何唯独总在日向身上矛盾不已。 

可是矛盾源头却毫无自觉。他甚至凑得更近,无害地问:“现在呢?” 

影山猛地捏住日向的手腕。 

他正怒气上头,下手忘记轻重,等看见日向整张脸都痛得皱在一起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用力过头。被钳住的整段手腕都失去了血色,可能要留淤青,日向握紧拳头挣了一下,力道很认真,影山这才如梦方醒般松开他。 

“呃,我……”影山后退了一步,道歉的话尝试几次都说不出口,只好咬牙几步冲到柜子前先去翻抑制剂。 

容易被影响的是日向才对,自己此前遇见过许多Omega,也曾经撞上过别人的发情期,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狼狈过。发情的燥热从小腹上涌,而日向的气味仍旧故意挑衅般萦绕在面前,不曾散去。影山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前几天球场的事,日向的拥抱,日向留在他额头上的吻,汗水,泪水,全都是日向的气息。 

抑制剂就好端端地搁在柜子里,隔着玻璃就能看到。影山忍着分辨不清的奇怪冲动伸手去开柜子,刚扯开一点,一只手突然越过他摁在玻璃上,把柜子死死关了回去。 

影山停住了,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日向就站在自己身后,距离不到半米。被比自己体格小许多的人困在逼仄之处并不光彩,但影山还是忍住了没有挣扎。他沉默着再度用力,柜子被撼动了一些,但很快又被日向重新摁了回去。 

“……你搞什么?”影山咋舌。 

日向没吭声,但推着玻璃的手却仍旧没有让步。影山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个答案在他脑子里隐约浮起,影山下意识觉得不敢细想,只能交给逐渐混沌的意识蒙混过去。 

“你应该知道现在不该是捉弄我的时候吧?”他继续耐着性子说道,“我失控对你也没好处,又不是掰个手腕就能解决的事,我会狠狠揍——” 

这句话被背后传来的温热触感骤然打断。 

影山僵住了,他透过毛衣感到后背传来另个人偏高的体温,比他的话更像威胁。日向还是没出声,但他将额头抵在影山背上,滚烫的呼吸从毛衣的每个针脚中渗向影山的背和后腰。摁在柜子上的手松开了,它向下移,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指纹和白雾,最终把小指暧昧地覆在影山手背上。 

“影山,”日向慢吞吞地问,“你到底是因为Omega的气味失控,还是因为我?” 

 

============TBC============== 

 


评论(60)
热度(989)
  1.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绿萝卜呀红芹菜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