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安雷】一号入口(17)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OOC,向哨师生设定,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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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天很热,雷狮洗完澡,披了条毛巾在自己头上,弯腰对着镜子看脸上那个小小的伤痕。

很浅很浅一道,发红都算不上,仅仅带着一丁点粉色。身上其他地方之前也受过类似的伤,所以知道两三天内就会好全,而潜入计划在四天后的周六,并不用多介意。

他介意的当然也不是这个。

雷狮知道自己是个自私透顶的人,自私透顶所以凉薄寡淡,凉薄寡淡所以对别人的生死都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下手狠戾,他有仇必报,为的就是自己爽快,和别人怎么想,什么感受都没有关系。家族事业那样大,相比稍逊一筹的哥哥,家父总是更看好雷狮,而雷狮聪明归聪明,却从小就是锁不住的雷电,就连变异的精神世界也是那样暴虐的样子。

精神变异那件事虽然轰动,但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首例反射性防御精神图景的发现上,所以这件事年纪尚小的罪魁祸首以及后续,并没有多少人关注。雷狮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接受了一个月的检查和采访,用了三个月修补自己的精神世界,终于在所有人都几乎要遗忘了的时候,一个人挨个把那些孩子的家门敲了个遍。

他究竟如何报仇的,不需要赘述,总之结局就是那些孩子大多大病一场,之后便连夜搬走,再没出现在那片土地上。家父事后曾提起一句,明显知道是他搞的鬼,但雷狮只是笑笑不说,于是也就像石子落在静水里,起了点小涟漪,终又收归平静。

再后来如何和家里闹翻了,如何一个人到这个top的公立学校上课,雷狮从来没后悔过,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记,也没有回忆过。他所记得的总是来到学校后的事,比如学校的围墙不高,踩着墙边的树很容易就翻过去,翻过去的时候头巾在脸庞飘在脸颊旁,好像重力都抓不住他。

而这回被算计,倒不如说也和小时候那次差不多,知道背后的势力暂时不好动,所以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最后一招翻盘。这途中遇上安迷修愣头愣脑地非要闯进来,措手不及是有的,但想了想,有他在肯定更容易行动,安迷修又实在是个难得遇见的、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有趣的人,最后也就默许了。恋爱是雷狮少数没有尝试过的事,他是第一次,安迷修好像也是第一次,所以除了生死的暂时交付之外,还有很多生涩新鲜的感受,比其他新事物要容易惹人心动得多,让人防不胜防。雷狮看向自己的嘴角,下午安迷修居然就这样突然吻过来了——这个迟钝的家伙也不知道究竟怎么突然开了窍,居然知道用这种小把戏来缓解气氛。

他觉得不妙,很不妙。训练的时候为了安迷修对投影人动杀意可以说是“对自己所有物的维护”,但现在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的浴室里,对着镜子摸小伤痕居然都能想起安迷修,还为了那个吻心跳不已,却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明明亲密得多的事都已经做过了。

他自我世界的中心究竟在谁手里,好像的确有些动摇。雷狮觉得不耐烦,拿毛巾粗暴地擦了一下脸上的小伤痕又开始揉搓头发,非要等到等在门外那个人抬手轻叩三遍才慢吞吞地踱过去开门。

通感早让他知道来的是安迷修,所以等到安迷修敲门才去开当然也是故意的。雷狮打开门的时候还没有穿上衣,只系了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毛巾搭在头上,没擦干的水滴在热气腾腾的肩上,顺着背和胸腹的线条迟缓地淌下去。

安迷修一愣,别过脸,干咳了一声,赶紧进去重新把门关上。

此刻的安迷修没有穿那件作战服,身上一件衬衫,黑领带,红鞋子,清爽得比雷狮更像个还在上课的学生。雷狮把毛巾拿下来搭在肩上,扫了他一眼,心里的郁结消了一些,却也仍旧不管不问,自己跑去开了一罐啤酒,随便安迷修尴尬地左右看了半天,最后在床边局促地坐下。

这还是结合后第一次晚上碰面,雷狮不喜欢太亮所以只开了一盏壁灯,隐隐绰绰,居然和那间安全屋的场景有些相似。安迷修大概也想到了这个,才会坐在那里无意识轻捏自己的手指,脸红得要命,搞得原本并不在意的雷狮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要不要喝?”他干咳了一声,靠在柜子边,对安迷修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

“……不了。”安迷修摇摇头,看了一眼雷狮裸着的上身,又别开脸,“我今晚来,你一点都不意外?”

“你自己说的,‘回去上点药’。我这里没有这种外伤药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说这话肯定是有别的意思吧。”雷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况且还有连接呢,你想的什么,我也大概能知道一点。”说着,他把啤酒罐送到嘴边,灌了一口。

小小屋子里就他们两个,距离这么近,所以安迷修现在拼命平稳自己气息的举动,雷狮也一清二楚。连接这种事的影响果然是双向的,他并没有被安迷修牵着鼻子走,所以雷狮瞥了一眼安迷修,居然有点安心起来。

而安迷修也终于坐正了,开口说起了正事:“对,我今晚来,是想和你说周六的具体安排。”

这种暧昧的时候,不解风情也就罢了,破坏气氛的能力怎么也总没有削弱的趋势?雷狮皱了皱眉,看着安迷修那个正襟危坐的样子,三指捏着啤酒罐,把小臂搭在柜子边:“不能训练的时候说?”

“那个地方也不安全,只有这个地方安全。”

“你怎么这里知道安全?”雷狮随手一指床架,“说不定床底下就放着窃听器呢。”

“可是连你都没发现有不安全的地方,所以只有这里可以放心啊。”安迷修理所当然地说。

雷狮一愣,突然笑起来:“在你眼里,我意味着安全?”

这句话偷换了一回概念,已经是明里调戏安迷修了。安迷修皱了皱眉,小声地叫了一声正在喝酒的哨兵的名字。

“雷狮。”

这句带了老师的威胁的语气,对话立刻无趣了很多。雷狮不继续在言语上耍他,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把冰冷刺激的小气泡咽进胃里。

本来这时候可以来点窗外而来的清风,再放个八音盒,或者留声机,慢吞吞地唱歌,在这性命攸关的重要时刻大约也挺浪漫的。但他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雷狮看了眼溢出的啤酒的泡沫,倒也不觉得可惜。

“这两天的训练暂时暂停,我找的借口是身体不适,会有认识的医生帮我开好在他那里看病的不在场证明。你的不在场证明由校长来,借口是详谈,为了你在外面屡次顶撞我的事。”

哦,屡次顶撞。

当时商量了要以公开场合的矛盾来消除对面的戒心,后来雷狮也确实那样去做了。在走道上堵住安迷修老师的路,抢老师的水喝,出言不逊,公然侮辱,都是些无聊的小把戏,可即使知道是演戏,有时候安迷修竟然也真的会因为他的语言态度动怒。雷狮觉得好玩,乐此不疲地尝试,花样更多地挑战安迷修的底线,几次气得安迷修捏爆了手里装咖啡的纸杯才顺着连接轻轻地在他精神踩几脚,劝他冷静下来。

明明都连接了,还四处找老师的茬,这样的学生,是该被校长教训。所以雷狮抿了抿嘴,只轻巧地“哦”了一声。

“周六会有车来接你,在校长办公室楼下,你在办公室换了衣服再下去。司机是可以信任的我的战友,但你还是要先确认一下没人看见再上车。”

“目的地在郊外,是个私人聚会的会所,鲜少有人能进去,所有者挂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的名字,其他都查不出什么。除此之外我所能了解到的仅仅是,那里的一楼是主宴会厅,二楼是工作间,三楼是客房,而且附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暗地戒严了,所以之后如何行动,只能靠随机应变。”

“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其实也可以去附近,在你的掩护下最大限度开五感,大致探一下里面的构造。”雷狮提议。

安迷修似乎也考虑过这个想法,听到他这么说后立刻摇头:“不行,太冒险了,现在什么都不明朗,还不能暴露你的情况和信息。”

雷狮耸耸肩不置可否,于是安迷修继续说道:“雷神之锤太张扬,不能带。而且那样的场合,背后搞鬼的财阀究竟是谁至今没人知晓,一定会有人在门口进行金属检测和搜身,所以枪也不能提前准备。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假装侍者混进去,到时候枪就由我送进去,我们在宴会里碰头。”

“碰头之后呢?”

“视情况而定,谁时机恰当就先行到放映控制室拷取数据,不必等另一个。如果有什么其他发现也可以进一步行动,但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

“明白了,所以只是在不暴露本身信息的情况下去获取情报,对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

“撤退呢?”

“万无一失的话就各自退场,但我也会做一些准备以防万一。”

“哦,那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了。”

“总之——”雷狮把啤酒罐子随手放在柜子上,向安迷修走过去,“就是前期准备交给你,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对吧。”

“呃,是。”

即使同样是是男性,但毕竟是做过亲密事情的恋爱中的对象,突然靠近的裸露的上半身还是很让人害羞。安迷修往后仰了一些,觉得太近了,咳了一声想站起来,却被雷狮又推了回去跌坐在床垫上。

“我知道了。也别总这么严肃啊,安老师。”雷狮笑眯眯地抓起他的领带,攥在手里,扯紧,“既然这么安排,我的安全可全仰着你,该担心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呃……”

“所以,今晚就别走了?”

雷狮又走近了一步,另只手摁住安迷修的手,低下头和他接吻。由雷狮主导的吻总是要这样纠缠到意味不明一些,他咬过安迷修的舌头,舔过安迷修的嘴角,清楚地察觉到安迷修其实也对这个提议有一瞬间的心动。

酒味不散,雷狮不动声色地把安迷修的手牵到了自己的腰后。

掌心落在其中一个腰窝上,没有衣服阻隔所以热乎乎得让人叹气。安迷修僵硬却听话地搂着他,贴着雷狮皮肤的手不知所措到不敢乱动,却因此每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能撩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受。

雷狮闭着眼,伸手去解安迷修的裤子,安迷修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攥住了他的手腕。

“……不可以。”

他声音沙哑,嘴角红肿。

雷狮知道安迷修想说,过几天就要行动了,现在如果留宿,一旦被发现,前面那些掩饰就会功亏一篑。但雷狮不想管,他是宁可冒险也要及时行乐的人,所以把安迷修的领带又拽紧了些,仍旧要解安迷修的拉链。

但安迷修却先一步抚上了雷狮脸上的小伤口,像下午那样慢慢地用指腹轻轻擦过。

“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小声地说,从兜里掏出一支外伤软膏,塞进雷狮手里。

刚才还扣着裤子拉链的手里忽然被塞了这么个规规矩矩的药物,雷狮一愣,再有兴致也被磨没了。他看了看药膏,又看了看安迷修,终于还是捏紧了软膏,哭笑不得地松开了他。

“有病。行了,切,你走吧。”他笑着,狠狠骂道。

安迷修大概也觉得自己好笑,摸摸后脑勺咧着嘴站了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雷狮还在憋闷,不想送客,背对安迷修去穿衣服,才刚套好睡衣T恤,突然被安迷修扯了一下,一定要他转头重新面对自己。

“干嘛?”雷狮不耐烦了。

安迷修伸手拿过被雷狮随手放在一边的那支药膏,笑了笑。

“我帮你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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