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CP：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原作：排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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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像赛博朋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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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木兔舔了下嘴巴。 

仅仅一个垫步，他就出现在日向的防御范围内，手握匕首从正面刺来。日向擒住他的手腕，右手挥刀反击，同样被木兔用左手擒住。他下意识想收手，却被木兔抓住机会翻腕扇在擒着自己的左手上。手腕被撞得生疼，日向却没敢松懈，趁势侧身用右臂挡在身前，把木兔的第二次进攻推向左侧。 

他们都借了一步，互相错开半个身子，紧接着就有两发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日向看到一团荧光绿色在木兔左肩炸开，自己的腹部也袭过一阵被击中的钝痛。 

“一方出现致命性损伤。”系统提示道，“训练结束，获胜方为蓝方。” 

“哦！”木兔看了看自己肩上的痕迹，扔掉匕首大笑着原地蹦起来，“果然我是最强的！嘿！嘿！嘿！” 

“木兔前辈果然好厉害啊！”日向绕着木兔狗狗似的蹦来跳去。 

“对吧？对吧！”木兔闭上眼双手环胸，坦然接受了他的崇拜，“当然啦，你们能让我受伤也已经很厉害了。刚刚赤苇还说，你可能会通过换位置用石头绊我，让我将计就计配合你，方便他瞄准来着。” 

“赤苇前辈也好厉害，我刚刚真的想这么做来着！” 

“诶，是吗？”木兔把日向拉到自己面前一通乱揉，“小朋友，你能发现的东西我当然也能发现咯！我那么配合你，肯定是有别的打算嘛。要注意矛盾啊矛盾，系统不会出现矛盾，但人会。” 

日向仰着脸似懂非懂地点头。木兔松开他，在逐渐解体的模拟场景中陶醉地呐喊：“啊！今天又是我的完胜！” 

“木兔前辈，”赤苇从暗处现身，“你也中弹了，这不算是完胜。” 

“赤苇偶尔也配合一下我嘛！” 

影山也从另一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日向跑到他面前，故意挺着肚子把还没完全褪去的痕迹指给他看：“我中弹了。”影山抬腿踢了日向一脚，不大高兴地说：“用暴露自己换暴露木兔前辈，你脑子没问题吗。” 

“是你说的想瞄准木兔前辈的左肩吧，我是相信你才那么做的！”日向理直气壮用力踢回去，“态度可真差，你明明应该说，‘谢谢日向大人那么豁出自己的配合，下次我一定好好提高自己，绝不会再让日向大人中枪’。” 

“啧，谁要说。” 

“是做不到吗？” 

“谁做不到了！”影山低头瞪日向，语气像骂人一样凶恶，“下次绝对看好你这呆子的小命！绝对！” 

他们旁若无人般热闹地打闹起来。木兔觉得好玩，忍不住插了一句，问道：“你们两个是从V3就开始搭档的吗？” 

“诶？”日向从影山的魔掌下逃出来，诚实地摇头，“不是，我们是到乌野才认识的。” 

他们正说着，练习室的隔间突然被打开了，黑尾探进半个身子，拍了两下手让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我把乌野坏掉的那段定位系统和通讯记录都丢给检测器研究了，数据分析大概要一个晚上。”他指了指基地门口，“怎么样，乡下小乌鸦，要不要去逛逛东京？” 

日向拉着影山点头如捣蒜。 

这次他们并没有走来时的升降梯，而是从基地的另处出口直通到不同的巷道，拐过几个弯便到了宽敞的大道上。夜幕已经笼罩东京，射灯的缤纷色彩几乎让人看得眼晕。黑尾搭着孤爪的肩走在人群最前面，回头说：“地图之前已经发给你们了，这片地方基本都是可以玩的地方，想自己逛也随意，记得到点回来就行。” 

“阿黑，你好沉。”孤爪嚼着糖，低头专心盯着自己的游戏界面。 

“没办法啊，松手的话你说不定又会迷路。”黑尾吐槽，“还有糖吗，也给我一颗。” 

日向从走出巷道之后就惊叹不断。他仰头环视了一圈各种形状色彩的招牌和广告，用胳膊撞了下影山，小声说：“看谁先找到功能饮料贩售机？” 

“谁慢谁请客。” 

缘下叮嘱了一句“不要跑太远”，还没说完两人就已经从队伍里窜了出去，推推搡搡地跑进商店之间狭窄的街道。“笨蛋，跑同一条路怎么分得出先后？”日向一边骂一边拿肩膀撞影山。影山一顶胳膊又挤回来，回嘴道：“那你倒是往别的路跑啊！” 

夜宵的香气弥漫在街道上，他们在各色店铺摆出的高脚圆凳间穿行，偶尔还会不小心被向外悬着的帘子打到。有花花绿绿的广告横在街道中间，日向却侧着头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跑赢影山”身上，毫不在意就统统闯过去，影山自然也是如此。他们连路也不看，兜了几圈才发现目标，连跑带摔同时把手扶上贩售机的外壁。 

“勉，勉强算，算你平局……”影山撑着腿大口喘气。日向却没再管输赢，一巴掌把自己的终端摁在积分读取器上，喊道：“渴死了，我要喝水！” 

“身份已读取。数据不符，购买失败。” 

“诶？”日向觉得奇怪，又刷了一遍，还是失败。影山等得不耐烦，喊了句“让开”，粗鲁地推走日向换自己来，一样也是购买失败，气得他一拳砸在贩售机的外壳上。 

“为什么啊？”日向贴在玻璃上看贩卖机里精致罐头上的标签，“T-H-I-R……thirsty？不就是口渴的意思吗？呃，是口渴的意思吧……” 

“是吗？”影山也凑过去看，“我反正不知道。” 

忽然有人从后头拍了一下他们的脑袋，语气轻佻地问：“你们两个小子打算干什么坏事呢？” 

“诶？”日向捂住脑袋转头，看到黑尾坏笑着站在自己背后。 

“这些可是成人用品哦，催情喷雾之类的。”黑尾指着贩售机里桃红色的罐子，“干嘛，你们俩想试试？” 

“所以你们才这么默契啊。”后头的木兔恍然大悟。 

“嗯？呃，不……不是！不是不是！” 

日向慌乱起来，想解释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转头找影山帮忙，不曾想影山同样窘迫到说不出话，一个劲偏头躲开自己的求助视线。影山的耳朵已经红透了，日向的脸上也后知后觉跟着烧起来。他摆手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到一个穿皮草的过路女人，脚下趔趄又跌回影山身边。被撞到的女人脸上画着妖艳无比的妆，停下来在他们脸上扫了一遍，笑了笑，踩着高跟从日向旁边的窄门里进去了。 

“那里面还有性感的大姐姐跳舞哦！”黑尾指向那扇门，故意像模像样地扭了扭。 

“阿黑别这样。”站在他身后的孤爪皱着眉嫌弃到不行。 

日向觉得自己快脸红爆炸了。他急着转移话题，结结巴巴地问：“山口他们呢？” 

“山口和月岛去英康的模型店了，缘下和谷地在找有没有什么可以采购带回乌野的稀有材料。”赤苇从口袋里拿出两罐刚刚买来的饮料，递给影山和日向。 

“哈哈，也不至于脸红成这样吧！”黑尾收敛了调戏的语气，把日向抓过来揽着，“这一块的生意刚好都是不太光明正大的，你们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喏，那边还有模拟测试机呢，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哦。” 

“那是什么？”影山问。 

“模拟晋升测试的机器，不需要人运营，付积分就可以自动测，还能拿到纸质报告。V2升V1的检测毕竟要比V3升V2复杂得多，很多人会先来这里摸个底。”黑尾解释道，“就是结果的精度没法保证。木兔测了八百回了，回回数值都不一样。” 

“不是测身体素质之类的吗？为什么会不一样？”日向问。 

“不只是身体素质，V1的晋升过程里还包括亲情、友情、爱情度一类测心理状态的测试。”赤苇说。 

黑尾弯腰看向日向，问：“怎么样，你们去测测看？”日向抿紧嘴，看到他身后路过一个全裸的男人，一心只想快点从这个地方逃走，差点把头都摇掉。 

“我们要去哪？”孤爪问。 

“嗯，什么地方不需要成年也能进去的……”黑尾摸了摸下巴，“跳舞？” 

“诶？”孤爪的表情变得更加不情愿。 

等被带到目的地，日向才明白孤爪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们来到一栋被五彩射灯通体照亮的大楼，才刚走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水气味和节奏明快的音乐吞了个干净。不同颜色的光从日向脸上斑驳地照过，聚集到面前各个舞池里，又四散开来。大厅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光圈，似乎也是舞池，却一个人也没有。有对情侣牵着手走过去，才踏进一只脚便突然向上飞了起来。日向跟着他们抬高视线，竟然看到许多人都飘在光圈上方的半空中，速度各异地移动打转，在漂浮的帽子、胸花之间拉着手跳舞。 

“研磨，这是鼓风机吗？”日向扭头问孤爪。 

“好像是磁场一类的。”孤爪回答。 

木兔已经翻着跟头冲进旁边的舞池了，赤苇接下他甩掉的外套，向黑尾点头示意后跟了过去。黑尾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大声问站在最后的影山：“不去试试吗？”影山摇头，回答说自己对这些没兴趣。 

日向抬头四处打量，发现跳舞的人里既有穿着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士，也有穿着皮夹克的老人和用拳击短裤配运动鞋的小孩。一首曲子结束，光圈暗下，漂浮的人们轻轻落地，又在下一首曲子响起时重新被奇妙的力量捧到空中。 

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日向拉了拉影山，凑到他耳边说话，声音却被音乐完全盖了过去。影山大吼着说：“我听不见！”日向跟着放弃了悄悄说话，大吼道：“你拉住我！” 

“什么啊！”影山觉得莫名其妙。 

日向懒得解释，拉着还发懵的影山径自往中央舞池走。他让影山在舞池边站好，抓住影山的一只胳膊，大着胆子凑近些看舞池的光圈。跟着过来的黑尾冲日向竖了个大拇指给他壮胆，日向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伸出半只脚，手还死死抓着影山的袖子。 

他在踏进舞池的瞬间感受到一股引力，邀请似的把自己拉向空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摆脱重力后的轻松。影山错愕的脸已经在眼前倒了过来，日向拽着他新奇地大叫，还没叫够，忽然看到黑尾悄悄闪到影山身后，伸出手轻轻一推—— 

这下所有借力点都消失了。日向手里一空，被引力抛到高空的人群里，只觉得各种图案和色彩都在自己面前翻滚旋转起来。踩不到实地的感觉未免太奇怪，日向晃着手脚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凭本能躲开旁边跳舞的人群。黑尾在底下吼日向的名字，让他快去邀请女士跳舞，日向却晕得连眼前飘过去的人是老是少都分不清。漂浮在脸侧的发光海洋球衬得此情此景像个带着童话意味的梦，色彩丰富到日向心里毫无着落。某个人的礼帽上的羽毛撩过了他的鼻尖，日向打了个喷嚏，加速从舞池中央倒着飞过，后背狠狠撞上了不知道谁。 

“对不起！” 

日向大声道歉，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影山横着漂浮在他面前，深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各色彩灯和日向自己，脸上满是踏入陌生世界后鲜活的无所适从。 

这次舞池里放的是《You Can Never Tell》，日向从前听过，此刻歌词正唱到“It goes to show you never can tell”。有人路过他们身边跑着调大声跟唱，突然鼓励日向镇定下来，生出许多勇气。大家都漂浮在半空里，只有牵着的手是能放心依靠的。影山还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自己，日向咬了下嘴巴，用力一扯影山，拽着他的手向舞池中心冲去。 

他们渐渐摸索到控制动作的办法，混在人群里勉强用方向和速度的变化合上节拍。日向牵着影山的手带他在海洋球之间闷头乱闯，自己毛茸茸的卷发贴着脸蛋乱飞，还害得影山的刘海也被吹得尽数翻了起来，露出一张傻乎乎的脸。这家伙似乎被周围温柔快乐的氛围彻底弄懵了，连日向捞来一顶女士礼帽扣在自己头上也只是惊讶地看着，没有生气，也不反抗，意外地乖巧。 

日向指着影山大笑起来。 

明明格斗时那么复杂的技巧都能学会，到了跳舞却僵硬得像块金属板。“不跳舞吗！”日向大声吼着，握紧影山的手故意跟音乐转了个姿势丑丑的圈。影山终于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摘下帽子砸在日向脸上。 

“你跳得好难看！”影山笑了。 

周围有海洋球被他们丢出去的帽子砸到，几种颜色撞在一起，映得日向眼里所见都五彩缤纷。日向拨开那些球，在影山鲜少露出的笑容里几乎得意忘形，笑嘻嘻地吼道：“反正肯定比你好！” 

他冲影山挥拳头，倒退几步想去另个方向，却不小心被路过的其他人猛然撞到胳膊。刚刚酝酿好的速度尽数弹了回来，日向吓得倒吸气，不受控制地向影山飞去，重重撞在他胸口。 

影山下意识伸手护住他。 

歌词已经唱到，“It was there where Pierre was wedded to the lovely mademoiselle”。日向抬头看到影山的脸，迷迷糊糊地小声说，是哦，的确很lovely。这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暧昧调情毫不客气就挑明了当事人的迟钝。日向一愣，耳朵忽然控制不住烧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漂浮在一片热乎乎的光晕中，忍不住轻飘飘地想：是不是刚才那台贩售机里有罐子打翻了？ 

“你说什么？”影山低头问他。 

音乐戛然而止。缱绻的气氛消失了，心虚的日向触电般松开影山的手。 

渐渐恢复的重力迅速抵消掉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日向看着影山发愣，没来得及选好降落的姿势，竟然就这么仰面摔在地上。唔，屁股好痛。他在心里哀叫了一声，苦着脸睁大眼睛望向遥远的天花板。 

“哈哈哈都什么鬼！让你们去邀请女生跳舞，你们居然自己跳起来了！” 

木兔和黑尾的脸出现在日向的视野里。日向甩了甩脑袋回过神，抓住前辈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影山就落在日向不远处，拍着衣服龇牙咧嘴，大概也摔疼了。他和平日里的影山没有任何分别，眉头紧锁，对什么都生气。日向盯着影山挪不开视线，上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整个人摔在孤爪身上。 

“翔阳？”孤爪扶住他，“怎么脸这么红？” 

这句话彻底问倒了日向。他掐了掐自己滚烫的脸，看看前辈们又看看向自己走来的影山，扶住膝盖低下头，忍不住大大方方、彻彻底底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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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捏他的《头号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