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安雷】Cage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点梗:微博上@兔子Qing_刨墙打洞ing 点的电梯少爷+@紙面想歌  点的刀子

be警告。说是be结果大家基本都说挺甜的(x)

电梯少爷,据点梗者说是“就是站在电梯里给人摁楼层的(……)但是要长的好看的那种。就跟前台那种一样的”,很好玩的设定结果被我延伸成了刀子?????



【设定说明】:
接想自由一方死的剧情。
假如雷狮散开后被大赛自动回收了,而回收就是指抹去他的记忆和情感把他关在某个空间里,要还活着的人去救他。
救人有很多规则:
只有被困者问话,救人者才能开口,问一句,说一句。
救人者可以进出困境无数次,但每次都会消耗原力,并且在困境里说的话做的事越多,原力消耗得越快,出来后需要的修复时间也越久。原力是把救助者拉出困境的能量源泉,原力越弱,困境就越真实,短期进出太多次还可能因为原力耗尽无法挣脱困境,和被困者一起被困在困境里。
解救条件:在不告诉对方这是困境的情况下唤起了对方的某种情感。如果说漏嘴的话,两个人都会死在困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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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出现在这栋楼里,大概是一周之前的事。

这间电梯来来去去好多人,基本上是生面孔,来去几回就再也没出现过。雷狮是这间电梯的国王,他把自己的电梯看作是一个狭小的停靠站,有人来的时候,雷狮什么都懒得去打听,只问他们去哪一层,然后沉默负责地把他们送去目的地。
雷狮的电梯里总是只有两个人,乘电梯的人们把这个封闭的小空间当做什么逃避的地方,当着他的面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写在脸上。他们走进来,在乘电梯的几分钟里好像都有什么话要和雷狮倾诉,但对上雷狮的目光后又皱着眉把话咽了下去。雷狮匆匆看一眼他们复杂的神情,不笑也不说话,心里平静得像冰一样。
毕竟他是真的不在意一个过路人的故事。
每一天,很多新面孔在他的电梯里想新的心事,雷狮双手环胸和他们一起看电梯上的红字一路上跳,站得很近却互不相干。雷狮想,大概他的职业就是这么一个摆渡人的角色,提供一个像什么失落世界一样的地方给来来往往的人一个逃避的机会,盛放一会儿他们无处发泄的情绪,然后送他们回他们车水马龙的现实里去。
但那个男人不一样,他有一双深湖颜色的眼睛,从进电梯到出电梯都没什么表情,却每天都出现,没有一天缺席,上班一样认真。雷狮记性不太好,每天每年,他见过那么多人,男的女的,丑的美的,只有一个人的脸给了他稍微长久些的印象。
“你去哪?”
“9层。”
这就是至今为止他们唯一的交流了。
雷狮帮那个男人摁好9层,摁好后就靠在电梯上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也不管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会不会尴尬。雷狮觉得好奇,这么长久出现在这间电梯里的,这个男人还是第一个。一个星期了,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带,什么都没拿,穿着衬衫上午上去下午回来,复制粘贴一样安安静静地出现,仿佛一整天就只为坐这两次电梯。
“你为什么什么东西都不带?”雷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男人像被惊到一样头一回和他对视。雷狮皱着眉,不明白自己的问话有什么问题,而那个男人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把自己的嘴巴咬得紧紧的,只拿一双沉静的,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雷狮觉得莫名其妙。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见过无数次,但这幅深深沉溺于自我罪业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在这张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的脸上露出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他的脸色变差了一些。
“存着有用。”那个男人第一次开口,还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声音却意外的有点熟悉。
哦,这样。
雷狮释然了,他觉得这个男人大概是个神经病,不然怎么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他们后来就没再说话。电梯照例停稳在九层,电梯门打开,那个男人没看雷狮,低着头急匆匆地出了门,踏出门口后又突然转身,对着电梯里的雷狮行了个骑士礼。
“我叫安迷修。”他拿眼睛死死盯着雷狮,一点没有骑士该有的礼貌的样子。
安迷修……I miss you?
雷狮笑了笑,觉得挺有趣。
然后电梯门关死了。

那天下午安迷修没有乘雷狮的电梯下楼。雷狮觉得有点失落,他猜大概这栋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电梯,而那个电梯是由某位温婉可人的姑娘负责的,不然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坐了他的电梯后总逃不过一去不返的命运。
雷狮等了两天,两天里什么人都没来,他的电梯停在一楼,一次也没有动过。雷狮无聊地玩电梯门,开了关,关了开,等到第三天,才终于又有人出现。
即使身上的衣服都仍旧一丝不苟地打理妥帖,雷狮也依然一眼看出男人比之前憔悴了一些。男人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进来,整个人如同一个能够无限蒸腾的炉子,走路都带着希望,不再同以往一样仿佛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
雷狮站直了一些,他对自己说,瞧,那个安迷修来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高兴。

“去哪层?”雷狮吹着口哨,灵活的手指在各个楼层的按钮上跳过。
“9层。”
“为什么永远都是九层?”雷狮摁下九层,把电梯门关上。
“……他们说暗示会有用。”安迷修看了他一眼。
“你这人说话也太没头没脑了。”雷狮笑了笑,“暗示是什么鬼东西,你直接说九楼有什么不行吗?”
“……我犯了一个错,我放手了我放不开的东西,还放任自己逃避了很久。自从犯错后我就后悔得要死,别人说告诉只有这里的九层有解决办法,我就来试试。”安迷修抬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直上升,上仰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倦容。
“什么方法值得试这么久?”雷狮拿指腹摸了摸九层键,那个按钮最近被使用了太多次,上面的金属都有些磨损了。
“没办法啊,太后悔了,有希望就放不下。”安迷修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才刚开始呢,没成功的话我大概会一直试下去。”
然后我也会一直在这个电梯里遇到你。雷狮默默地想。
电梯到了九层,门开了,安迷修走了出去,脚步比昨天要轻松得多,好像很快乐的样子。雷狮难得为电梯外别人的故事起了好奇心,他开口叫住了安迷修,头一次去干预电梯门外的事。
“我好奇,你到底放手了什么?”雷狮忍不住问。
安迷修听到他的声音后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雷狮,笑了笑,温和得像风一样,仿佛马上就要散去。
“很重要的东西。”他轻轻地说。

这次安迷修失踪了五天。
从电梯门看到的又长又空的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整个楼里似乎只有雷狮一个人呼吸着,无聊着,从早到晚无所事事。雷狮觉得奇怪,曾经那些路过电梯的人们都在他印象里变得很模糊,只有安迷修清楚得不得了,好像他的认知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会呼吸的活物。
在电梯里工作了这么久,雷狮第一次为自己是一个人而寂寞了起来。他开始无意识地拿指甲抠九层键上的金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属按键上已经满是划痕。雷狮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么,以往他总觉得是别人来自己的电梯里避难,现在却觉得其实更像是他自己被困在了这里。
雷狮那份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心情总算挪动了一些,所以当一脸憔悴的安迷修再度出现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对自己说,你看,安迷修还没有走,真好。
“最近都没有人来。”雷狮没问楼层,直接摁了九,“我的电梯现在大概只有你一个人来坐了,安迷修。最近你是有什么事吗?”
“最近……有一点累。”安迷修跟着咳嗽了几声。
“身体真差啊……别人不来该不会怕传染你的咳嗽吧?”雷狮打趣道。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雷狮才不想管。别的人不来就不好了,反正都是些记不住脸的家伙,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他一点都不在乎。
眼下黑青一片的安迷修抬起头,一如既往认真地看着他。
“我如果说,是我不许别人来坐你的电梯,你会怎么想?”
“会觉得你有病。”雷狮皱了皱眉,继续揶揄他,“这间电梯本来就没什么人来,如果有一天连你也不来了,我会被忘掉的吧?”
“不可能,你不要这样想,我会一直来的。”
安迷修一直温和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竟径直走过来,渐渐把雷狮逼在电梯的角落里。
“你想干什么?”雷狮握起了拳头。他不记得自己打过架,但摆出的姿势的确像个经验丰富的战斗者那样有模有样。
安迷修抿着嘴没说话,他只是看着雷狮,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雷狮几乎以为安迷修是想吻他。
“想带你去外面。”
安迷修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动了一下胳膊,似乎只是打算拨开雷狮的防御,但雷狮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反应得更快,下意识就一拳打在了他脸侧。
这一拳的力道很大,安迷修被打得偏过脸去,偏长的头发遮着脸,一点看不出表情。空气都沉默了,雷狮愣了好几秒才尴尬地收回同样有点痛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被突然暴起的安迷修禁锢住手脚撞倒在地上。
电梯咚得一声晃了晃,连地毯都扬起一阵灰,呛得雷狮差点把眼泪落下来。
“……放开我!他妈的!本大爷要把你的下巴捏碎!”雷狮一边咳嗽一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我草啊!你神经病吗?”
“……我杀了一个人。我杀了人,雷狮。可是我快没有机会了,就要来不及了……”
安迷修没理他的拳打脚踢,只是一个劲在他耳边小声地重复着,重复几遍后声音里竟然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哭腔。这个始终悲伤且温和的男人似乎终于崩溃了,浑身都忍不住颤抖。雷狮愣了愣,连挣扎的力道也轻了下去。安迷修的胳膊和腿紧紧贴着他,他突然发现安迷修其实并没有多用力地囚禁着自己,反倒还很克制地护着他不要踢到电梯。
这个人似乎只是想拥抱他。
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软,雷狮停止了挣扎,语气也温和了下来,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安迷修的背。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再碎碎念的安迷修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沉默了许久才松开他。雷狮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冷静下来的安迷修也站起来退到电梯的对面,低着头一个封闭着,死活不肯和他对视。
刚刚倒在地上的时候雷狮好像撞到了头,现在整个脑子都晕晕乎乎地疼了起来。脚下的地忽然撑不住他了,雷狮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什么空洞前面,而安迷修正推着他转身,非要他面对那个让他恐慌无比的空洞。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好多事明明心里觉得理所当然,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所有细节都看不清楚。他的工作是管理这间电梯,那这之前呢他是做什么的?工作之余他又会去哪里?雷狮甩甩脑袋,他的各种记忆好像个纸糊的壳子似的在他面前跑过,乍一看什么都丰富,想要具体一些却什么都抓不住,什么细节也没有。
所有的谜底似乎就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他的崩溃,他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雷狮不知道,心里却有个声音擂鼓似的告诉他这些答案很重要,非得知道不可。安迷修还是不说话,靠在电梯上长久地沉默着,像一汪死水。雷狮看向那样子的安迷修,突然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你杀了谁?”他声音干涩。
安迷修慢慢地抬起头来,生得多情的脸比刚刚进来时更形容枯槁,只拿憋得发红的眼睛长久地凝视他。

是我。
雷狮在他回答的前一秒想起了答案。




雷狮从营养仓里醒来。
他还带着呼吸机和营养管,小机器人发现他醒了,手忙脚乱地拆了多余的东西把他从仓里拉出来。雷狮坐起来,就着浑身僵硬的肌肉和骨骼往旁边看,果然看见安迷修闭着眼躺在一个一模一样的营养仓里,就躺在他身边三米的位置,被一大群装备古怪的医生叽叽喳喳地围着。
“这种情况……第一次……原来……果然是……原力……”
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喂,他怎么了?”
雷狮问,许久未曾用过的声带还很沙哑,声音也很小。
那边的医生们自顾自说话没有理他,雷狮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人理他。
他抓住一个机器人砸在了地上,机器人碎开一地电光,总算让那群家伙闭了嘴。
“安迷修怎么了?”他平静地看着他们。
穿着差不多白大褂的医生们互相推搡了一会儿,最后推出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学者。
“……你被困在了先神设置的困境里,他不听劝阻非要去救你,去了太多次,原力被耗尽了。”
那个老头咳了几声,又说了几遍困境的原理,一边说一边拿藏在精密眼镜后的眼睛偷瞄雷狮的脸色。
“简单点说,他替你留在了那里。”
“……我知道了。”
雷狮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痕,虽然还是很狰狞,却确确实实已经复原了。有机器人拿来了他的雷神锤,他摇摇头,拽过呼吸机罩在自己脸上,当着一众惊愕的目光重新躺了回去。
“把我送进去吧,我去找他。”

少自以为是了。
他闭上眼。
你这个弱鸡并没能杀死我。

==================FIN====================


高铁上xjb写的,好像也没有很虐。

9=救

从金属的磨损到划痕,再到最后倒在地上沾了灰,这个电梯里的景象越来越真实,因为安迷修的原力也越来越弱,而打架直接把安迷修的原力耗尽了。(私设在困境里原力会影响脸色好差和身体状况)

可以当成想自由的另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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