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妙杏】破茧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给一个连tag都没有的拉郎西皮写文,被现实狠狠拍打.jpg

女神异闻录5衍生,武见妙×高卷杏,百合,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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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身上穿着秀尽中学的夏季制服,蓝色外套系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从白T里透出的纯黑色运动背心到短裙下点到为止的大腿线条,都透出女子高中生的活力。这间四轩茶屋的小诊所鲜少出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我虽然是个医者,却也在透过玻璃看到她的一瞬间,忽然明白过来设计者在制服短裙长度上倾入的美学考究。

是小白鼠带她来的。那天不是约好试药的日子,我有些茫然这种突然到访,而她就站在小白鼠后头,拿那双碧蓝的眼睛望着我,清澈纯粹,除了好奇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既定的态度,莫名给人熟悉感。

“有什么事吗?”

白炽灯晃了一下。我从那种短暂的冲击中回过神来,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我确认自己还算是有些医生的敏锐,他们两个,无论是小白鼠还是那个陌生的女孩子,都健康活泼,一点不像是需要来这种地方的人。

一向沉默的小白鼠推了一下眼镜,正要开口,那个新来的女孩子倒是抢先解释了起来。

“我是雨宫的同学,最近上课总犯困所以擅自问他要了些从您这买的提神药……”她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结果好像出了一点副作用……”

她低下头,语气很拘谨,大概是准备好了要被医生责备乱用药物。但是,我这样小诊所里的庸医,开药随便都如此出名,对这种保健品的滥用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我点点头,邀请道:“那就先进诊室里来吧。”

听到这句话,她和小白鼠都坦诚地松了口气,随即轻松愉快地推开门进来。门口挂着的风铃叮铃铃一阵脆响,我忽然记起前些日子轰动不已的那件秀尽中学教师性骚扰的新闻,虽然没有透露姓名,但受害者里好像就有这么一个高挑漂亮的混血女孩子。

她推门带进来的风里有蛋糕的甜味,我忍不住动了些恻隐之心,连例行公事的问话都放缓了语调。

“请坐。”我建了一个新档案,“你叫什么名字?”

“高卷杏。”她笑着认真回答,嘴上的浅樱色润唇膏和泛红的膝盖都对着我,像一个新鲜的水果蛋糕。

她的唇色衬在惨白的环境下真是很好看。我敲字的手指慢了一拍,以致于翻了好几页才找到“杏”这个字。我回头向她确认,她微笑着答了一声“是”,蜷曲的金色睫毛盖在海一样蓝的眼睛上。

她一点都不畏惧我。她只是好奇。她甚至信赖着我。

我有些恍惚。上一次在问诊的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作为死神枯燥的、狭窄的、泡着消毒水味的工作室,这间屋子习以为常的永远是哭声、怒吼、还有坦承的怀疑和互相利用。笑容总是很难得。我的理智告诉我小白鼠大概没有把有关我的传闻或过往透露给这个女孩子,但我还是忍不住高兴和欣慰。小白鼠还在旁边看着我,我摇摇头撇开那点情绪,拿起检查器械捏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张嘴,她立刻听话地信任地仰头,像个孩子一样自觉发出“啊”的声音。

这次终于没有控制住,在这间总是只有佝偻的老人和咳嗽的小孩来来去去的小诊所里,套在白大褂里的死神第一回萌生了“可爱”的念头。

 

她没有大碍,只是提神药的剂量用得过多,状态有点亢奋过头,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我没有收她的诊费,她却很不好意思,从床上跳下来颇有精神地向我道谢。

站在旁边的小白鼠轻咳了一声催促她走,好像是之后还有集体活动。她的表情却突然变了个样子,有点恼火地拉着小白鼠,硬要他也为借用药的事向我道歉。小白鼠被她拽了个趔趄,眼镜都尴尬到反光,勉强是站正了些不情不愿地鞠了个躬。我透过镜片看见他眼里的无奈,他自然也看见了我的戏谑。活泼的少女依旧热情洋溢,旁边两个寡言者都心照不宣。

那天我提早关了诊室,换了便服去街上逛逛。小白鼠总是很闷,只有今天带这个小姑娘来,才总算有了点高中生的状态,而我也似乎被感染了似的,很想去见见那些红的绿的霓虹灯。

我乘地铁到了涩谷,在地下商场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清甜的蛋糕味,忍不住停下来买了一块抹茶蛋糕,拿在手里一边咬一边慢吞吞地逛过每一家店面。可是那种高中女生喜欢的蛋糕对我来说毕竟太甜了,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只能拐去家庭餐厅要了一杯咖啡压一压那种甜味。餐厅里人不多,角落里还放着可供消遣的杂志和报纸,我从那些折角的书里挑了挑,抽出一本还算新的,总算找到了下午熟悉感的来源。

确实见过她的面孔,只不过之前见到的她化了浓妆,梳了麻花,穿着当季流行的撞色裙子,印在时尚杂志的封面和内页。我抿了一口咖啡,将她的那几页一一翻看过去。高挑的模特被脂粉和珠宝装点着,第一页踮着脚正在追一只气球,第二页则坐在窗台上嚼着泡泡糖。她在光滑的纸上比真人更古灵精怪,我一点不为此惊讶,倒不如说她是个模特才是合理的,大众都接受的美,自然应当被展示。

回去的路上,我特地折去太平洋书店,买了这期杂志。

 

过了几天,我发短信让小白鼠继续来试我的药。来的一如既往只有他一个人,我把新药给他喝了,等着药效的同时心血来潮要揶揄他。

“上次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他抬头看我,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很漂亮,你可以追追看。”我一边记录他的体温,一边继续大言不惭地怂恿。

小白鼠倒是很聪明,立刻听出我的揶揄大于真心,于是也大概微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这回却是我不知道,他摇头的意思到底是“追不上”,还是“不想追”。两者都说得通。那个女孩子简直是阳光下人人都爱的玫瑰,无法想象要被谁摘走,或属于谁。

 

我订阅了她合作的杂志,每回收到都会翻一翻她出现的那几页,然后随手放杂物架上。四轩茶屋没有因为我订阅了一本时尚杂志而发生什么不同,我依然随便卖药问诊,被怀疑质问,流言蜚语里来来去去。

唯独没料到的是,她竟然第二次来找我。

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比上一次更拘谨,穿着便服,站在玻璃外背着手。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来问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她摇摇头,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诊室的门,问:“方便我进去吗?”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来看病,我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气,推门进来坐在我身后的病床上,双手无意识揪着裙摆。我坐在转椅上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我想问问……”她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嘴上却吞吞吐吐,“武见小姐这里,有没有什么药是能让人的内心变得更强大的呢?”

我一愣。这话明明是幼稚园小朋友才会问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意外让人不想嘲笑。我总觉得这样轻率的问题根本是在冒犯我,想直截了当地说:“没有那种东西,请回吧。”可一看到她如此真挚的眼神,却还是没能摆出难看的脸色。

“为什么问这个呢?”我背对她。

“……我陷入了一种瓶颈……”她在背后小声地说,“我想帮助别人,但却总是犹豫,没有办法坚定……我想得到您的建议,但不想让雨宫他们知道。”

又来了,莫名其妙来找我解决的烦恼。老婆婆来问我哪里的眼镜更好,小朋友问我哪种药最甜,现在还来一个高中女生问我能不能“让内心变得更强大”。我将圆珠笔尾烦躁地摁在桌上,语气有些冲。

“这种事应该去找你们学校的心理辅导,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内科医生?你为什么觉得我内心很强大?”

冷言冷语说出口了才觉得我这样是在无意间为难一个善良的孩子——难道要她说“因为我听说了你的医疗事故”吗?我抿了抿嘴,不快地将桌上的废弃纸团随手扫进垃圾桶,正打算下逐客令,她却出了声。

“您在白大褂里穿短裙,戴choker,这就很强大啊。”她大方地回答。

我愣了愣,回头去看,而她那双多情的海蓝色眼睛也正认真地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我闻到了海风的咸腥味,还看到了异国的椰子树橄榄球和沙滩。她和在纸上印着的时候一样古灵精怪地望着我。我眨了眨眼,总算反应过来:“求药”不过是撇脚的借口,她此行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话,在我的冷漠里磨练自己的意志。

“原来如此啊。”我故意冷淡地将高跟鞋的鞋跟轻轻磕在地上。

高中生毕竟只是高中生,这样就又是我占了上风。她在高跟鞋的威胁下撑了一会,很快沮丧下去,闷闷地向我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托着下巴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她只好又硬着头皮向我道歉,背上包准备离开。

“为什么找我呢?”我问,“你只见过我一面,就觉得我是个冷淡的人了吗?”

“也不是……”她摇头,金色的双马尾跟着晃动,“我……我不擅长和漂亮的医生说话。而且我总觉得你会帮我……”她声音越来越小。

话很假,听起来却不像是阿谀奉承。我挑了挑眉,依然没给她一个积极的态度。女孩子终于彻底垮下了脸,说了一声“任性跟您添麻烦了,对不起”,拉开了门。

“你这种我也是要收费的。”

我将笔丢下,喊住她。

“下次带礼物来。”

她沮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雀跃的表情。

 

我在空闲的时候又翻了一遍那些杂志,这回仔细看了那些字,编辑写她是骄矜的波斯猫。

我把书合上,想了想,倒觉得是布偶。漂亮的高贵的外貌,热情柔软的心。成绩不好。傻猫。

 

得到我的默许后,她开始频繁地来诊室找我,甚至比小白鼠来试药的次数还要频繁。刚开始她带着蛋糕来,发现我不爱甜食后就换成了从外国带来的咖啡和黑巧克力。我的诊室大部分时间没人,她就坐在病床上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美其名曰:“锻炼自己的内心”。我笑话她就是抖M想被我盐,她嘿嘿笑着,并不反驳。

其实我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放纵一个高中女生来医者圣洁的诊室玩乐,天天谈论和疾病、死亡都无关的事?我以为自己已经对这种社交毫无感觉了——好像从那起事故起,我就不曾再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但我却总是莫名其妙被女孩子的心情牵动着。有一天我喝完了储备的咖啡,随手拿她送的冲了一杯,她发现后高兴了许久,我虽然不说,却从此之后一直只喝那种咖啡。

她很随便就把生的希望带来我的地盘。她梳着双马尾,穿着短裙球袜和球鞋。她坐在我的砧板上谈论她的家庭,她的生活,还有追她的、无聊又蠢的男孩子们。

而她的眼睛总是很漂亮,热情得像夏威夷的草裙舞。

我说服自己,我是医生,虽然履历上有污点,但医者仁心,毕竟是给人们带去生的希望的角色,自然没办法逃脱这种明媚纯粹的生的活力。没有人能对漂亮的女孩子说不。

我一个人坐着喝咖啡的时候就会嘲讽鸭志田,那个性骚扰的老师。杏身上所有的,明明是“无欲的透明的美”,他却只看到肉欲,真是低俗罪恶。有人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作花花蝴蝶,而杏就在各种鲜艳处停留。她大概是梦中的灵蝶那一类的。我则是第二次作了茧,在原地看着她不停留。

我跟不上她的步伐,也不想跟上,所以她究竟是在哪天突然觉醒了摄影的爱好,我根本毫不知情。她买了相机的那天,一到诊所,还没说话就用新手相机偷拍了我一张。我被闪光灯照过后才后知后觉地错愕,她却将那张抓拍的工作照调出来很高兴地给我看。

“武见小姐真的很美。”她在我伸手抢相机的前一秒机敏地退到了病床上。

我摇摇头,没说话。那张照片里的我,黑裙子衬着白大褂和苍白的脸,表情冷漠,更显得像个收割性命的便宜死神。我虽然很享受这种形象,却并没有那么喜欢。

她似乎从我的反应里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在相机的预览框那收回眼神,拿她深邃的混血儿的眼睛凝视着我。

“武见小姐……听说过血腥玛丽的故事吗?”她突然问。

“听过一些。”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据说,那位玛丽只用鲜血沐浴,因此接待客人的时候身上也散发着浓郁的血腥的味道,却因此更加妖艳,无人不为其倾倒。”

她始终盯着我,看得我心虚。我不着声色地背过去,想要从这种氛围中抽身:“你是想说我做手术沾满鲜血吗?”

“……你知道我不是!”

我听见她叹了口气,放下相机,最后躺平在病床上。

“消亡和无情是一种很美的气质。”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搭腔,背过身假装做自己的事,好掩饰我的慌乱。我的心里叫嚣着,别骗人了,你才是美的,高卷杏,你从外到内都是美的。我佯装镇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入口时想起咖啡是她送的,又转手去拿纸巾,却在杂物柜上摸到了她合作的杂志。

我悲哀地蓦然想起,早上有熟悉的病人来的时候说我的诊室里有了新的味道,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细菌病毒和药物的白色世界已经被彻底入侵,我再次回头想兴师问罪,罪魁祸首却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合着她美丽的眼,金发散在我的白色床单上,像被我打下强力麻醉针的,惹人怜爱的孤独的白鼠。

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那只真正的小白鼠,问关于杏的一切事。他告诉我杏从前没有朋友,告诉我杏的无援和自责,还告诉我那些流言蜚语。我大概明白过来,那些说她轻佻的风言风语就好像我的那些流言一样阴魂不散,所以她才会将我视作内心强大的榜样,频繁地来找我。

这使人唏嘘。如果仅仅是看她的外貌,与她相处,我倒是从来不曾看出那些无奈和无助。一想到那些故事和新闻,我就又心软了。我拿了另一件白大褂披在她身上,也没有趁机删掉那张死神一样的照片。

 

那天晚上她回去后发短信给我,说自己有两张周末摇滚乐队演唱会的门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喝着她送我的咖啡,回复:“有什么好处可交换的吗?”

她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一个秘密。”

 

那是我年轻时就很出名的乐队,今年的专辑主打的抒情摇滚。我当然不可能穿白大褂去演唱会。我们在演唱会门口碰面,她愣了很久,很不习惯我的日常形象似的总盯着我看。

“不好看吗?”我将一侧短发别到耳后。

她很用力地摇头。

即使来演唱会她还是背着包,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不能离身的贵重物品。我提醒她,我们的票可是没有座位,会被调动气氛跑起来的内场,她点点头说我知道啊,然后从包里掏出两瓶水,求夸奖似的将其中一瓶塞进我的手里。

我是真的拿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没办法。

所以真正跑起来的时候,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的学生背包就横在我们俩之间蹦蹦跳跳。主唱在台上边唱边划着圈,大家都兴奋地跟着尖叫,她也是如此,摇头晃脑地在我面前跑着。她的双马尾快活地荡在两边,我喊她的名字让她慢一点,她回过头来笑着看我,蓝色眼睛里是我蓝色的凌乱短发。

她叫我想起自己高中翻墙去听演唱会的日子。那时候我还不是死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顾虑。那时候我还没有那种“消亡的美”,我和她一样,是到处停留的蝴蝶。

“我想起了以前!”我在尖叫声里对她说。

她很疑惑,将一只手兜在耳边,大声地问:“你说什么?”我反复重复几遍无果,最后也破罐破摔,形象全无地放开嗓子和音响、人群对抗。

“真美!”我不可控制地对她喊道。

歌里正唱到最后一句:“听见你的心声。”人群忽然停了下来,我被人撞在她身上,她转身抢在背包之前用胳膊接住了我。

“我的秘密是……我能进入别人的心。”她小声说。

彩带与烟花,欢呼与尖叫,音响的低音震颤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的手贴在她裙下的大腿上。我说不出话,我刚用力喊完的嗓子还在隐隐作痛。

她捧住我的脸吻了我。

而更令我恐惧的是,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回吻了她。

 

我在音乐结束前仓皇而逃。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同样给她提供提神药?她现在矫健得像只鹿,锲而不舍地跟在我后头,紧咬不放。我回诊室拿东西,她也迅速地闪身进门,站在床边望着我。我刚刚大概一激动咬到了她的嘴角,那里破了一点皮,渗着血。我嘴里还有她润唇膏的味道,和抹茶蛋糕一样甜得要人命,逼得我猛灌了一口桌上的冷咖啡。

“你让我留下来吧。”她在我的慌乱里出声要求。

“你爱留就留。”我被彻底激怒了,皱着眉,拎上我的包,推开她从门那里走了出去,连门都没去关。

这回她倒是没有跟上来。我下楼梯的时候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漂亮得有如娃娃的女孩子像被丢弃了似的在玻璃里凝视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像被死神做成了标本。

我咬咬牙抛下她继续走,在四轩茶屋的街上把高跟鞋跺得咚咚响。

什么秘密,什么美与不美,不过是个轻佻的女孩子。我在心里骂着,既而想起那个因我而死的女孩子,几乎要控制不住跌在地上。

我的无意义的追逐,我的自我乞怜,不应该去碰,不应该被爱。是坏人,是死神,是促成消亡的本身。消毒水和福尔马林,蝴蝶应该离得远远的。任何人都不要破坏我的茧。

捏着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她发来的短信。我咬着牙想删除联系人,却又情不自禁点开,看到她闭着一只眼的俏皮的头像。

她发给我说:“可是我好像只能进入坏人的心。不能进入你的。”

 

我被那几个字灼伤了眼睛,突然停下脚步,蹲在日本的街头嚎啕大哭。

 

我折了回去。我去找我的布偶猫。

她依然没有走,老老实实困在那个纯白色的、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诊室里。她站在我的杂物架前。她终于发现了那些好好乱放着的杂志。

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拿着医生向未成年出手的罪证回头看我,金发碧眼在一片雪色的白里,花开一样。

“武见——”她出声喊我,又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


============FIN======= 





吃一口……安利吧……我觉得她们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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