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安雷】不洁幻想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匣 阿落要的Loveless设定。兽形的耳朵和尾巴是DT的标志,一旦发生性行为后就会自动脱落。只用了这个,其他设定都没搬。

轻微那啥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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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凹凸大赛参赛者的平均年纪,放眼望去大家头上都顶着各色各式毛茸茸的耳朵,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掌握的元力多厉害,对生死多看淡,其实都和象征童贞的耳朵尾巴没什么关系。说到底那些毛茸茸的毫无用处的东西不过是长相上的一种标识,就连排名第一的嘉德罗斯,挥舞大罗神通棍的时候,身后的虎尾也会不自觉摇晃起来。

虽然普遍是这样的情况,但真到了成年还顶着一对耳朵,多少也是奇怪的事。众神曾经做过普查,所有宇宙子民耳朵脱落的平均年纪都在十八左右,这一数据缩小到参赛者范围时还下降了几岁。来参加大赛的人从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被归结为野心勃勃的类型,什么都敢尝试,因此也毫不吝早早地摆脱了耳朵和尾巴,来作为叛逆和冒险的一种方式。

这就使得资料卡上清楚明白写着十九岁的安迷修成为一个异类,他仍然保留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毛茸茸的灰色介于犬和狼之间,光明正大晃动着招摇过市。要是好奇喊住他,问他问什么十九岁了还保留着这两个玩意,安迷修必定会大方回答:“因为暂时没有能同我相伴一生的美丽小姐。”

提出问题的人们,顺着他的话记起这家伙对待女孩子们的言行态度和总是被嫌弃忽视的体质,立刻不忍心再问下去了——但也有例外,比如参赛时就已经没了耳朵和尾巴的雷狮,从遇见的第一眼开始就不给面子地对着那对灰色耳朵笑出了声。

“十九岁的处男啊。”雷狮扛着锤子轻蔑地咬字,“处男”两个字念得尤其重。

对谁都和气宽厚的安迷修,也只有对上雷狮的时候才会彻底冷下脸。他皱着眉将一把剑横在身前,回敬他:“在下才不会像星际海盗那么随便无情。”

他们看不惯对方的事海了去了,对耳朵尾巴的态度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意义却相当不同。耳朵和尾巴消失的条件让这两处毛绒物带着强烈的性暗示,安迷修盯着雷狮被头巾束着的发,偶尔也会忍不住分神想,究竟什么样的女性才可能和雷狮滚在床上?

安迷修根本想不出来。他的想象往往是从雷狮上挑的眼角开始,假想出一张情欲满目且潮红的脸,然后迅速夭折在雷狮伏在娇柔躯体的画面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想不出完整画面,第一步的想象却总是那么逼真,连雷狮曾经可能有过的耳朵如何在情欲里最后颤动都清楚可感,惹得他也不自觉抖动一下自己那对灰色的狼耳。

“抖动耳朵的样子可真蠢,安迷修。”对他所想毫不知情的雷狮大声嘲讽他。

……这是谁都有过的下意识举动吧。

安迷修虽然立刻举剑与雷狮厮打起来,心里却不可控地想着这件事。他为了躲避雷神之锤从雷狮身边跃起的时候,手腕轻轻蹭过了雷狮的黑发,发丝舔过他的皮肤倒是意外很柔软,完全不同于本人那个站在那也非要刺伤别人的架势。

这一架当然又是平手告终,雷狮的手下们赶来的时候安迷修就停了手,雷狮也轻巧地落在五米远的地方,将武器立在一旁。最早安迷修想从雷狮手里救下的参赛者早就逃走了,海盗团盯着他像在看更大的猎物,最右的佩利甚至捏着拳头磨了磨尖牙。安迷修的衬衫上有雷电劈过的痕迹,雷狮则被安迷修的剑锋划到了袖子,破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一对四胜算实在很小,安迷修握着剑的手在出汗,海盗团的首领却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手下,咧嘴露出能把人皮肤咬穿的犬齿,慢吞吞地说:“这次先放过你。”

“猎物有的是,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每个都救下来。”他放下这句话,便带着恶人之团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安迷修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去检查衣服上的焦痕,居然都布在领子附近。刚才打架雷狮和他都手下留情了,但这次雷狮动手的时候好像对他的耳朵格外感兴趣,每一招都要将手伸过来去抓他头上那对招摇的耳朵。安迷修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兽耳,柔软蓬松,因为触碰愉快地抖了抖,看起来肉也不多,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吸引了那只肉食动物。

离开之后的几天安迷修时不时就想起自己的手腕曾被雷狮的头发触碰过。那样的头发里曾经也藏着一对兽耳,可能是圆的也可能很尖,比雷狮的头发还要柔软,尽力藏匿在头发里,作为雷狮唯一强装成熟的证明。

“猎物有的是,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每个都救下来。”没有耳朵的人就是可以说这样的狠话。

谁曾是雷狮的猎物呢?安迷修走在赛场的某一处,听见前面几个人正在讨论雷狮消失的耳朵,说着说着高声定论雷狮滥情又随便,世俗里打过滚,性方面大概也是只要爽就谁都可行。安迷修听见这话后莫名烧起一股怒气,想都没想就冲上去,用剑拦住那几个家伙的去路。

“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些。”他皱着眉将剑锋微微上挑。

这几人吓了一跳,挤在一起结结巴巴发抖,最后都识趣得闭了嘴。有一个人硬着头皮反驳:“可是雷狮没耳朵了也是事实。”激得安迷修反手将剑柄压在他肩上,逼他把言语反抗咽了下去。

“雷狮——”念出这个名字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有存了私心差别对待的嫌疑,安迷修顿了顿,又改口,“——别人,过去怎么样,不是你们可以嚼舌根的。捕风捉影根本是卑劣的行径。”

那几个人听见这句话,虽然被压制着却还是不屑地撇嘴,和所有曾经被安迷修教训过的恶徒表情一模一样。这回安迷修没能做到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冲上前本来就是出于私心——虽然强烈地厌恶着雷狮,却希望雷狮是个尊重自己的人,安迷修就是那么想的。他得承认,雷狮的耳朵脱落在什么时候也一样是个烧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幻想,这点不正直纯洁的念头让他的言辞都像借口,让他仅仅因为几个陌生人的表情也能动摇。

正无言,空中忽然划过几道雷电,声响劈开空气划在鼓膜上,紧跟着传来皮肉烧焦的气味。挤在一起的几人真正怕了,不管安迷修撒腿就跑。安迷修收起剑向雷电的方向看去,紧跟着又有几道雷电从空中落下来,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蓝紫色,就在土包后头的角落。

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正好在这里碰上雷狮。安迷修握紧剑几步跃上土包的制高点,视线里先出现了一只高级野怪浑身焦黑,山一样倒塌在地,然后才看见孤身一人的雷狮,头巾半散黑发乱扬,握着锤子一脚踩在野怪的头上。

“切。”雷狮往地上吐了一口血,伸手扯下头巾。

安迷修因此第一次看见头上毫无遮掩的雷狮。他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总是处于头巾包裹下的位置,黑色的发丝间藏着一对圆圆的小巧的狮耳。那对耳朵似乎因为长久被勒在头巾里发了炎,耳尖缠着纱布,正为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快乐抖动着。雷狮收敛了气势小心去摸自己耳朵,光是指尖轻碰就“嘶”得叫出声,疼到不得不咬牙蹲下去。

安迷修惊呆了。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因此踢落了一块石子,被雷狮抓了个正着。

那双紫红色的眼睛仰视过来,短暂震惊后就透露出不可遏制的愤怒。一道电光从天而降,这回一点手下留情都没谈,直接冲着安迷修的脑袋去。安迷修撑在地上空翻躲开,落地后感到兽耳上一丝剧痛,伸手一摸,绷带上瞬间晕开好大一片血。

他的耳朵被刚才的电光烧穿了一个豁口。

人们头上的耳朵既然和性有关,当然天生敏感,是他们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火热的剧痛从耳朵上传递而来,安迷修趔趄几步从山丘上跳下去,半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血从他的指缝里漏出又滴落,黏住绷带和皮肤,和疼痛一起一阵一阵袭击着他的意识。抬头看,雷狮早就戴好了头巾藏好了耳朵,拖着锤子罗刹一般走来。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杀意倒是光一样闪烁。安迷修松开手站起来,将剑握起摆出格挡的姿势,后撤了一步没有轻举妄动。疼痛使他难以发力,况且再怎么说都是他先偷窥了别人最隐私的秘密,承受怒火也是理所应当。

雷狮歪着头走来,细小的雷电从他身上冒出来,盘着他小腿上生长。安迷修大概能看出他差不多为刚刚的野怪用尽了元力,暂时杀不了自己,因此退让三步后才迎了上去,将自己锋利的剑横在他脖子前。

“雷狮……”安迷修轻轻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究竟是被哪对耳朵先听到了,总之雷狮因为声音太近敏感地缩了一下,头巾下藏着的小东西也抖了抖。安迷修觉得自己欺人太甚,却控制不住将剑逼近了一点彻底克制住雷狮,空出一只手用食指缠在那个匆匆系好的结上,把雷狮的头巾重新解下来。

这下那对圆圆的耳朵就在他面前了,比大多数人的耳朵尺寸都小,那么小还缠着绷带,绷带下露出压歪的绒毛,透出一股蠢意。安迷修不过将眼睛凑近了一些,那对耳朵上的毛发就被陌生人鼻息刺激到,猛烈晃动起来。

放在所有耳朵里都算得上可爱的圆耳朵长在雷狮头上,而且还没有脱落,这搭配实在古怪得要命。安迷修低头看了眼雷狮,平时充满嚣张气焰因为命门被控制已经僵直了全身,半边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看够了没有?”雷狮咬牙切齿地问。

安迷修的剑因为他的话出现了一瞬间松动,立刻被雷狮抓住机会弹起踢开。安迷修赶紧将踢飞的剑收回来,却不料一股细小的电流绳索似的紧跟着套上自己的脖子,绕着脆弱的动脉噼啪作响。

雷狮迅速从他手里把头巾抢回去系好,面目狰狞地凑了过来。他的元力仍旧没有恢复到能杀死安迷修的水平,安迷修却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做了多出格的举动,忏悔似的毫不反抗。

他头上那对耳朵正在颤抖,因为雷狮刚走近就把目光对了上去,带着食肉动物瞄准猎物的压迫感。他们凑得太近了,安迷修都能看见雷狮外套里头的紧身衣的样子,而雷狮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左耳。

作为禁忌之地、被师父从小叮嘱不可以让别人摸的耳朵就这么落在了雷狮手里。雷狮粗糙的手套摩擦过耳道,惹得安迷修脊背都僵住。他向后仰试图挣脱开雷狮的束缚,却不料这个人瞪了他一眼,竟然张嘴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锋利的犬齿撕裂了好不容止住血的伤口,更多血涌了出来,疼痛感也愈发强烈。安迷修强压住要反抗的动作,任由雷狮退后一步将嘴里的血和咬下来的毛发吐在一边,冷笑着对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滚。”

 

撕裂的伤口太大又没能及时止血,新的皮肉最终没能长回去。安迷修的耳朵因此有了一个显眼的豁口,这使他更像行踪和脾气都古怪的孤狼。他没同任何人说雷狮其实还留着耳朵的事,泄露秘密不是骑士该做的,他也压根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个情报。这之后的某天,安迷修又在路上偶然遇见海盗团,看见雷狮毫不掩饰地把杀意顶在他身上。安迷修难得默不作声避让开,目光黏着着雷狮包着细小动静的头巾,被已经走远的雷狮一眼瞪回来。

“再盯着看,我就杀了你。”

狠话还是凶恶的狠话,只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虚张声势的耳朵持有者,威力就跌了大半。海盗团走远了,安迷修摸摸自己耳朵上的豁口,想着这个人也不过如此,明明和自己一样,也在已经成年的年纪保留着柔软敏感的耳朵。那么广而言自己之前的幻想也大可不必,雷狮和他在性前是平等的,他们都是白纸。

他正琢磨着这件事,脚下突然一空,紧接着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包裹了一切。地面在沉降,安迷修抓了一把什么实物都没抓着,再回头,黑暗里突然冒出一个和他一样茫然的身影,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雷狮?”

面前的人没和他寒暄,竟然扬起锤子砸下来,一片漂亮的电云在突然出现的空气墙猛然铺开。这一砸竟没想到把黑暗也砸开了,他们站在悬崖前狭窄的平台上,面前一道两条笔直的路不知通向何方。

安迷修一愣,想说什么,大赛系统的声音倒是先响了起来。

“欢迎各位选手来到新的比赛环节。本环比赛以随机的方式两两分组,同组内不得互相伤害,但可以选择合作或不合作。”

雷狮偏过头“嘁”了一声。

“在本环比赛中,共有十级任务可以赚取分数,级别不同分数不等,分数将均分给同组两人。任务时间共2个小时,最后大赛将将分数由高到低排名,只有前二十名才可以进入下一环节。”

“这些任务分别是——”

安迷修看了眼雷狮,那家伙倚着锤子坐在地上,满脸不屑。他闻到雷狮头巾那隐约传来消炎药的味道,立刻控制自己别去多想,转而听大赛广播。

前九个任务无非就是刷怪和累计杀人数,每级递增十分,最高也才一百分。任务报到第十级时,那个冷淡的机械声突然抖了抖,变成了另个男人的声音。

“第十级任务的分数是一万。”他宣布道。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安迷修在记忆里找了找,忽然想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一旁眉头紧锁的雷狮。

“十级任务就是——”

安迷修攥紧了拳头。

“当着摄像头的面摘下雷狮的头巾。”

是雷狮的哥哥。

安迷修几乎一瞬间就弹了起来,雷狮跟着站起来将锤子指向他,满眼敌意。“我不会让你摘第二次的。”他咬着牙,小臂上缠上无数蠢蠢欲动的雷电,蠕动着抽打着空气。安迷修抿了抿嘴,将剑背在身后,说:“我不会乘人之危。”

“我也不允许他们来摘。”他对雷狮说。

这句话根本是脱口而出的,安迷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念头。他安慰自己说,卡米尔艾比落难他要救,紫堂幻安莉洁落难他要救,那么众生平等,雷狮落难他也一样要救。心里有什么拼命想萌发,安迷修生生用道义的借口把它摁下去,上前一步打算走到雷狮身边。

“我还不需要你来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安迷修。”雷狮并不领情,他轻易践踏过安迷修的好意,甩下他和他伸出去的手,随便走向两条路中的一条。安迷修忍不住跟了一步,被雷狮猛然回头用雷神之锤抵住胸口远远隔开。

“跟着我的话,我就把你的那对耳朵全部剜掉。”雷狮冷着脸露出自己锋利的犬齿。

雷王星的三王子一旦做了决定,那就谁都阻止不了。雷电虽然伤不了安迷修,却可以布下一道屏障用空气墙把他弹开。雷狮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安迷修将手扶在自己设的空气墙上,粗眉下压凝视着自己,竟然露出每次和自己打架时的那副神情,薄荷色的眼里泛着莹莹绿光。

和你的正义一起滚蛋吧。雷狮收回目光,在心里狠狠骂,顺着这条路往更多参赛者的聚集地走去。

 

来征讨他的人比预想中还多,很多人打着蹭一杯羹的想法过来围堵他,本来还只是围堵,后来不知是谁先被绊了一跤撞过来,场面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雷狮的雷电虽然可以群攻,可来的人实在太多,施力也渐渐变得力不从心。

“只是解一下头巾,雷狮大人,求你了。”有人这样喊道。

雷狮头巾里不见天日的圆耳因此不自觉瑟缩了一下。雷狮跃过第七个对他伸出手来的渣滓,一脚将旁边的两人蹬倒踩裂头骨,吐掉飞进嘴里的不知道谁的血,冷笑起来。

“求我?就凭你们这些杂碎?”

这句话最终激怒了剩下的人,形形色色的武器蓄力瞄准,雷狮就踩在叠成山的尸体上面对着流星群一般的武器轨迹。元力已经损耗了大半,在没办法一击致命。雷狮反手握紧雷神之锤,打算挑起来最后引一次大规模的雷电。

他的注意力被那堆漫天飞来的武器吸引,因此没看见身后倒着的人堆里突然伸出一只化为木材质的手,悄无声息缠上自己的脚踝。木头是绝缘的,手的主人虽然重伤倒地做不了什么,却还是能绕开缠在身上保护用的雷电给雷狮施个绊子。雷狮趔趄了一步没能跳起来,聚集的雷电群也因此夭折在半路,仅以半成品的样子落下来,堪堪挡住大部分攻击。

一条锁链趁虚而入勾住了雷狮的头巾。

损耗巨大雷狮还没站稳,眼睁睁看着那道铁链从自己脸侧擦过往后而去。一瞬间他零零散散想起很多事,敌意,嘲讽,还有安迷修,而他那对藏在头巾下的兽耳却懦弱地瑟缩着,紧紧贴着头皮。

头巾的结被链条上的倒刺猛然割裂,就在它滑落的瞬间,一件衬衫落下来蒙住了雷狮的头。

落下来的还有药膏味、汗味,以及熟悉的人的气息。雷狮从衣服间隙里看见一个赤裸上身的背影,褐色头发旺盛地生长着,上面束着一对毛发蓬松的狼耳,右耳上有一个豁口。

“趁人之危还以多敌少,未免欺人太甚。”

再一次,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用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了出来,让人不爽。半跪着落在他前头的安迷修站起来挑起剑,雷狮脚边的木头同耳边的锁链一起应声而断。被解下来的头巾还半挂在耳边,雷狮愣了愣稳住脚步,听见安迷修偏过头来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雷狮?”

这一声把雷狮又从愣神里喊了回来,他低头将缺了一截的头巾裹回去,扯掉安迷修的白衬衫,一声不吭。

即使这样,安迷修也好像很满意,重新转回去将剑指在身前。

“我今天在,就不会让你们动雷狮一星半点。”他大声宣誓。

话音落,泛着黄蓝荧光的剑刺进人群,真正近战而去。雷狮看见他的剑光破空舞了一圈,击倒大片却很有分寸地没有见血。有人趁机向雷狮跑过来,雷狮想反击却忍住了,愣是站着纹丝不动,等还被纠缠着的安迷修匆匆从人堆里冲出来,一剑挑开对方伸出的胳膊。

他来不及控制力道所以用的剑锋,冷兵器划开皮肉,鲜血溅了雷狮一脸,还落在他刚刚扯在一边的白衬衫上。赤裸上身的安迷修就落在雷狮面前,头上的狼耳因为战斗兴奋战栗着。

“……你故意的。”安迷修收回剑。

“你猜呢?”雷狮对他微笑,“你不就想这样吗?”

安迷修吞咽了一下喉结。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冲了出去,将即将冲过来的人群挡在外面。他能察觉到雷狮已经事不关己地坐在地上,一边等着元力恢复一边远远地盯着他光裸的背。安迷修全身都因为那种目光燥热了起来,他喊了一声抓住一人的胳膊用力甩出去,跟着掀翻了好几个重心不稳的家伙。

自从听到任务内容就一直蓬勃的烦躁从何而来?仅仅因为大赛裁判席针对参赛者吗?不,远远不是这样。还有人不断涌上来,安迷修下手越来越没有分寸,终于故意失手伤到某人筋骨时猛然从那片迷眼的血里记起了自己的幻想——雷狮情欲满目且潮红的脸。

现在这个想象更清晰了,因为他见过那对藏匿的兽耳,还无意间发出鼻息使它们懦弱地颤抖。安迷修发现那一瞬间僵硬的雷狮才是离自己最近的,没有盔甲也没有敌意,因为被轻柔得触碰了重要部位而变得僵硬。现在这些人居然妄想着要和他一样去见识那样的雷狮,安迷修的怒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怎么样都好了。他安迷修看不下去的事,认为不对的事,不用废话,自己亲手去纠正回来就行了。

车轮战向来最有用,他的元力被渐渐耗尽,雷狮没有帮忙的意思,安迷修也只能硬撑,挥剑的同时用最简单的肉搏来抵抗。要管的事就管到底,要管的人也管到底,他向来顽固,这就是他的优点。

这场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的架持续了很久,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最后一个人终于被过肩摔在地上。安迷修用剑柄砸他的后颈,让那个人暂时失去了意识。骑士喘着气累得站不稳,没有衣物掩饰,汗和不知道来自谁的血液就都明目张胆地混在皮肤上。没穿上衣是严重的礼仪问题,更不要说他宝贵的耳朵和尾巴都被弄脏了,实在是有失礼数。安迷修叹口气捋了一把耳朵上的细毛,正要去捡衣服穿,突然被人扯住裤腰转了个身。

“到此一游。”雷狮伸手拽了拽他破损的右耳。

安迷修连打开他手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耳朵被不温柔地拽着,心里却没有丝毫敌意。雷狮和他同组,元力对他无效,可能这也是他不去担心的理由。安迷修这么说服着自己,强忍住不要因为一个趔趄就倒在雷狮肩上。

“我说过,再跟着我就剜掉你的耳朵。”雷狮抓着他的耳朵,强迫他抬头凝视着自己的眼睛不许躲闪。

“我问你,安迷修,你是在觊觎我的耳朵吗?”

安迷修沉默了。他被拉扯得晃了晃,勉强用剑支撑住自己。

“……是。”

是的,想抚摸,想揉搓,想亲吻,还想看雷狮情欲满目且潮红的脸。安迷修忽然想放弃自己那对兽耳了,他想用自己的这对耳朵换雷狮的那对,一起拽掉,不必温情,鲜血淋漓得拽掉也行,而那对兽耳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个念头,不自觉摇晃起来。

雷狮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看了眼倒计时,还有十分钟,又看了看两人的计分器,还都是空白的零。安迷修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说:“我急着赶过——”还没说完就被雷狮拽住手送到脑后。

断了一截的头巾很勉强粗糙地打着一个活结,雷狮把飘带的一端缠到安迷修长着薄茧的手指上。

周围没有人,所以即使头巾掉了,里面的那对圆圆的耳朵也不会被其他参赛者看见。安迷修犹豫着拽紧飘带慢慢扯开,雷狮缠着绷带的小巧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从头巾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小小圆圆,在空气里不自觉晃动着。

积分到账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人五千,足够以并列第一的身份过关。安迷修却还没有满足,他没把头巾还给雷狮,反而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那对兽耳。

雷狮颤抖了一下,竟然容忍了。

安迷修因此得寸进尺起来。他握住雷狮的兽耳开始轻轻揉搓,明明只是简单地触碰绒毛却因为耳朵的意义特殊而带了什么别的暗示,跟着体温烧了起来。

 

“在下可以拿走它们吗?”安迷修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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