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呀红芹菜

怎样我这辈子就是比你幸福

【安雷】一号入口(18)

By:绿萝卜呀红芹菜

OOC,向哨师生设定,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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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傍晚,不下雨,气温也没那么高,好天气。

雷狮下了车,黑色的长靴落地一声威胁的闷响。

聚会地点正如安迷修所说的,只是一栋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别墅,没有红毯,也不喧闹,唯独一楼的门故弄玄虚地半掩不开,但整栋建筑都被屏蔽保护着,并不能用哨兵的能力感知出什么。刚刚还在车上的时候已经看到有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进了门,但雷狮现在却并不急,反而站在那,第一件事是清楚地定下开了屏蔽的安迷修的位置。

那个男人正猫在别墅后等待混进去的时机,蹲姿保持这么久大概也腿麻了,所以严肃而谨慎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雷狮挑了挑眉,有点想笑,在连接的这头轻轻敲了一下,算是告诉他一声自己已经到了。

安迷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小心裹上雷狮的精神叮嘱他不要太随便。

果然一身处工作正式又拘谨,真是一点情侣搭档的情趣都没有。雷狮摸了摸脸上之前受伤的位置,不想给个回话,慢吞吞地走向那扇虚掩的门。

前几天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上药就真的是上药,拿手指抠一点药膏在伤口上抹匀,末了还从兜里掏出一张小创口贴,不顾本人反对也一定要贴上去。

这然后呢?

然后捧着他的脸像个初中的毛头小子一样偷亲了一下,亲完立刻转身逃走了,临走前还给了一个自作多情的飞吻。

雷狮心想,自己真的是疯了吧,居然会喜欢这样的人。

但当时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摘掉那个贴歪掉的创口贴。出门走在街上的时候,不少人拿好奇的眼神看过来,平时从来不在意别人看法的雷狮这次居然没法免疫,不耐烦地躲开那些目光,总觉得自己的形象好像突然变得娘娘腔了起来。

算了,这些都怪在安迷修头上就好了。

不过有了药膏的作用也挺好,起码那个伤痕一天就抚平了,干干净净宛如新生。隔天雷狮把创口贴揭下来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他摸了摸那块新长好的皮肤,最后也还是毫无留恋地把那张散发着药味的小东西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安迷修正如他说的那样挂了病假,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出现。课程被单独拎出来的雷狮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等到行动的时间,迅速带着衣服跑去办公室,两三下就利落地换上。办公室里被老校长贴心地放了一面等身镜子,雷狮戴好手套,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瘦瘦高高裹在间杂的白色金色和蓝色里,两道眉斜飞入鬓,藏不住的锋芒毕露。

来接他的司机是个哨兵,人很和善,一看见雷狮,隔着那么远也还是友好礼貌点点头。那时站在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向下看的雷狮没理他,居高临下一直等着那个单放面的招呼彻底冷掉,最后才拽回窗帘下了楼,看准周围没人发现,拽开车门跳上了后座。

车窗都是全黑的,雷狮抿着嘴不出声,前排的哨兵却似乎还不死心,打方向盘倒车的时候还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雷狮,不怕尴尬地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

雷狮不得不应了一句,双手环胸靠在后座的皮坐垫上,右腿的高筒靴子裹到小腿,懒洋洋地搭在左腿膝盖上,对准随时都可以踹向司机位置的方向。

倒不算敌意,只是对陌生人合理的防范,司机身为哨兵,自然也马上察觉到了。气氛更加尴尬,车子拐出了校门,穿着便服也仍旧坐得笔直的司机一边踩油门,一边摸了摸鼻子,默默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雷狮不解。

“想起一个事情而已。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很久以前打过赌,看安迷修最后究竟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哨兵。”那人看了一眼后视镜,“现在看来,可能当时大家都猜错了。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但我们还从来没想到安迷修的哨兵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想不到会是他这样的。安迷修那样无厘头且死板的人,应该和一个活泼向上的哨兵呆一起,傻子配傻子,一见面就嘿嘿嘿对着傻笑。雷狮不屑地想。

“谁能知道老实人好哪口呢?对自己负责的学生下手,可见他也不是什么真老实人,对吧。”雷狮无所谓地把手肘撑在窗边,轻轻地搓了搓之前伤口所在的位置。

大概在雷狮之前还从没有人用这种贬义的话说过老好人安迷修,前座的司机这回笑出了声,一笑更显得朴实,一点没有哨兵该有的善斗的样子。雷狮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却并不因此觉得释然,反而更不舒服。

搞什么呢,好像和安迷修很熟,就该和他也很熟的样子。

可那个司机没看出他不悦,反而很高兴地点了点方向盘,继续道:“哈哈,对,以后安迷修可有罪受了,居然找了你这种类型——”

“您稍等,什么叫,‘我这种类型’?”雷狮不耐烦地截断他的话。

司机一愣。

“您看仔细,没有‘种’,这类型就我一个,安迷修的命中一劫,天煞克星。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他生下来就该败在我这里,不然就光棍,一条汉子走到底。”

雷狮语气说得很冷淡,还带着调侃,话的内容却很重,大有仰仗着任务在身挑战对方脾气和善意的意思。司机和善的表情僵硬了一些,似乎终于明白了所谓“安迷修的哨兵”并不能和安迷修本人划上等号,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耸耸肩拿出了正在执行任务的严肃模样。

天色暗了,车窗外流光溢彩,川流不息。雷狮可以在黑色的车窗上看见自己不可一世的表情,冷漠到连自己都不想多看。即使有玻璃的阻隔,外面车流的引擎声和鸣笛声吵得雷狮心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对安迷修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到安迷修曾经被打赌要配合什么样的哨兵都得从别人嘴里听到。

这后来一路沉默,那个哨兵带着他向安迷修的方向飞速疾驰,仿佛雷狮有多么急切地想见安迷修似的。雷狮面无表情跷了一路的二郎腿,临下车,正要开门,那个哨兵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他应该很喜欢你。”

车程三十分钟,唯独这句话算是中听。雷狮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我知道。”就此别了司机。

——他当然知道。连接这事再浪漫,说难听些也就是从此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倚仗着安迷修精神力的支持,安迷修的性命可也一样抓在他手里,互相有隐瞒也好,立场不同也好,怎么着都得扯着头发说喜欢。

现在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雷狮走到门口,扬了扬下巴,知道再往前走一步自己就会被那层强大的屏蔽阻隔掉和安迷修的所有互动,直到安迷修也进入室内才有可能恢复。这种时候可能犹豫一下更能显出情深或者谨慎之类的,但雷狮却只是把邀请函捏在手里,直接而冷淡地向那扇门伸出了另一只手。

推开半掩着的门,走进去,五感瞬间被抑制成略高于普通人的程度。门里面竟然是一层昏暗的隔间,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空空如也。竟没有想到这背后的财阀谨慎到了只相信机器的地步,雷狮眯着眼站定了,头顶一束红光突然迅速下降,迅速地将雷狮的全身扫描了一遍。

这束红光应该只是安全扫描,没有枪,也没有管制刀具,雷狮毕竟是赤手空拳来的,自然扫描不出什么东西来。雷狮在昏暗的环境里眨了眨眼,忽然听见侧边有开关自动切换的微小响动。

“请出示你的邀请函。”

哦,对,邀请函。

正前方弹出了一台不知名的仪器,仪器中央的缝隙正好与邀请函的大小吻合。雷狮看了一眼仪器上的红灯,微妙地眯起眼,把手里那张卡片塞了进去。

先前所察觉到的种种不合理之处都直指向这封邀请函,空气骤然安静,雷狮难得有些紧张地暗自握着拳,听见扫描声从内部审判似的响起。

哔。

哔。

哔。

叮。

仪器顶上的绿灯不负所托,亮了起来。

……果然啊果然。一切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安迷修这家伙还真是不擅长撒谎。雷狮想。

扫描的仪器没有返还邀请函,它熄灭了自己的灯迅速后撤,继而递出一张半脸的黑色面具。帐可以之后算,任务却还在进行,雷狮把自己微妙的心情收起来,拿起那个面具里里外外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是个自带变声器的普通面具后才轻轻扣在了自己脸上。

内门轻响一声,开了锁。向导力的压制轻了许多,雷狮松了松胳膊,把戴着手套的双手抚上去,用力推开,闪着暖橙色光的巨大水晶灯立刻彻底笼罩了暗格。

有些试探的目光跟着投了过来,无一例外都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眼睛处被反射成龙洞的黑色,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种被瞩目的感觉倒是很熟悉,雷狮紧绷着的脸做出了一点年少得志、春风得意的笑,慢条斯理地走了进去。

我倒要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惊喜的。他想。

 

气氛旖旎,觥筹交错,雷狮端着香槟,细长的玻璃杯夹在手套的丝绒布料之间,抿一口能尝出比学校宴会用酒更细腻的香,大概也因此更有上层人士聚会的氛围。

训练途中安迷修曾给雷狮反反复复看过内鬼怀疑对象的照片和监控,可惜现在有了面具遮掩,准确辨认还是有些困难。宴会的主角还没有登场,在场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又很快散开,摆明了互相都并不熟络信任。

五感还是受到限制,雷狮感受不到安迷修的存在,甚至连整个大厅的动静都没办法完整囊括。对方的队伍里一定有非常强大的向导,身份不明,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靠在侧边的柱子上,委身阴影监视着大厅里的人,将那些没有营养的寒暄一一过滤,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些人里有向导,也有哨兵,不过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身上散发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辣气息,说话时打着七分官腔,三分太极,四两拨千斤,谁都不愿意多透露什么。这氛围并不陌生,雷狮算是从这种宴会里长大的,逃离了这么多年又再次扎进去,竟然难得有些怀念。周围总是有很多目光黏着在他身上,大概已经有人猜出了他的身份,却没有人敢贸然上前。雷狮装作没瞧见,抿了一口酒,才刚咽下去,突然感到一阵熟悉无比的向导之力镇压而来。

大厅的灯光骤暗,一束追光打在舞台的正中央,做足了闪亮登场的前戏。在场的人们在这氛围里忍不住屏气凝神,而一个长发的男人此时从台侧出场,尖口皮鞋铿锵落地,几乎像砸在所有人心口上。

和雷狮相似的身高,相似的下半张脸,一开口,连嗓音都带着诅咒一样有七分神似。

“欢迎今天大家的到来。”他拿着酒,戴着面具的脸对着台下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雷狮所在方向,总算微微笑了笑。

那语气如此熟悉,就算分道扬镳这么多年也依然能记得。许多疑惑的地方这下终于都找到了通畅的解释,雷狮仍旧靠在墙上,自进场后就一直倦怠的情绪却终于触底反弹了起来。

还真是惊喜。

正当这时,雷狮那即使被镇压也始终没想反抗的精神力忽然跳动了一下。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脑子里,刚刚从凌空的姿势翻身落地,与此刻被彻底压抑着的五感相比显得清晰无比。失联许久的重要人物终于也进了这栋建筑,雷狮虽然仍旧和台上的男人四目相对,却还是抽出了空在心里偷骂了一句安迷修的效率,竟然让他等了这么久。

新帐旧账堆砌在一起,每一桩每一件,该找谁算,雷狮现在都清楚无比。他觉得兴奋,兴奋到目光熠熠,而且底气十足。这场宴会远比雷狮想像得要有趣的多,所以他也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和颜悦色且虚情假意地对着台上的人举起了酒杯。

“不客气,哥哥。”他笑眯眯地做着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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